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第48节 (第5/5页)
最近的一次,是听说新一届弟子中来了个很温柔的人,喜欢穿青衣,扎白色发带。
他跑到弟子新宿,那小弟子吓了一跳,回头看他,怯懦地唤他:“……师兄?”
越辞僵立在原地,道:“没事,是我认错人了。”
他的精神,他的身体几乎快要在这日复一日的寻找间崩溃垮塌,土崩瓦解,他迷茫而困惑,焦躁而空虚混乱,整日浑浑噩噩,买醉而活。
终于,也到了极限。
他坐在雨清峰别院的屋顶,身边放着一壶山下买来最是浓烈的酒,在无声细雨中抚着那把自纵曦洞而来,爱人身体换取的神器。
这些年来,他从未让这柄剑离身,多年过去,神器依旧如新,出鞘时溢出一点粼粼青光,剑身明澈得能照出越辞憔悴面容。
他拿着剑,一步步朝雨清峰峰顶走去,酒精作用下,脑中一片昏蒙迷惘,恍然间,似乎听到这把剑对他发声质问:
你不是总稳操胜负,等着大显身手吗?为什么会慌呢,为什么会怕呢?
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吗?你不是要打通每一个结局,成为救世主吗?你都已经如愿了,你为什么要伤心呢?
你究竟在怕什么?
怕自己像个蠢货无能,亲手弄丢了对你满腔情爱的恋人,还是怕自己找不到他,弥补不了当初的错误。亦或是害怕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,怕他恨你,怕他真的不再爱你。
还是害怕,再无人像他一样,曾真的待你以真心。
越辞立在山巅,山中雾气缭绕,飞鹤点点,松柏如滚浪,被春分的细雨带来凉意清香。
“我不找了吧。”他说。
“找不到你,我就来陪你。”
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,薛应挽在纵曦洞时那毫无顾忌,几近求死的纵身一跃。
忽而,发起笑来。
“应挽,”他望着天,雨水湿透面颊,将一身墨色的衣袍打湿,紧紧贴合着身体,“那么久了,我终于体会到你那时候的心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