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第73节 (第4/5页)
“毕竟这也算欺瞒,与你认识这么久,却一直没告诉过你我的家世,”喻谨握着长弓,有点不好意思,“其实,我也不姓喻,在外一是为了方便,二为隐藏身份,才暂且借用母姓。”
朝别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不会生我气吧?”喻谨与他一道踏上石阶,又问了一遍。
二人一步步走上石阶,距离山庄大门更近,至山顶,风声萧疏,两侧林叶被吹得沙沙作响。
“我是与你这个人相处,不是你的姓,为什么会生气?”朝别反问,“何况,不过是一个姓氏……”
话至一半,随着踏上最后数层石阶,朝别终于看清那雄伟而恢弘的山庄大门牌匾上,笔力遒劲,如银钩铁画的四个大字——流云山庄。
他心脏停滞一拍,身形骤然发僵,似乎极为不可置信,连手臂也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,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字。
继而,又听到那一贯朗清,带着笑意的喻谨声音在身侧响起:“那就好,既然回了家,我也就没有再瞒你的必要了——我原姓付,名谨之,是流云山庄的庄主儿子,你还和从前一样,叫我阿谨就好。”
第62章 朝别(四)
一瞬间, 那些被刻意埋藏掩盖的记忆忽而如翻滚海啸,在疾风厉雨间被汹涌猛烈地涌上脑海。薛应挽突然感到一股从头至尾的凉意,冰块般渗透进身体的每一处。
太久了, 太久了,久到他都快记不得那日究竟是个怎样的日子, 天气是好是坏,白天还是黑夜, 下雨或是艳阳。
唯独忘不掉的,是那个名字, 那个令他全族覆灭的罪魁祸首。
——付谨之。
还有那块被他带在身上, 在寂夜无人时一遍遍涌手指抚摸过, 将纹路深深刻在脑海中的玉佩。
山庄牌匾之上,亦有纯金打造, 雕篆精细的一模一样标志。
如何能忘, 如何敢忘?
薛应挽虽一直能与朝别共感,可多是浅淡情绪,从未有过现下一般强烈到影响他心神,似乎此时此刻, 自己就是朝别本人一般。
脚步似灌千斤铅水沉重, 久久迈不出下一步。
付谨之毫无觉察,白衣衣袍被风卷起,回头望去, 笑意粲然:“朝别, 你怎么不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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